两难
两难曹魏末年,嵇康被司马昭杀害。临刑前,嵇康将十岁的儿子嵇绍托付给朋友山涛(字巨源),安慰儿子说:“有山巨源在,你就不是孤儿。”待嵇绍长大成人,天下已姓司马,魏变成晋。山涛向晋武帝举荐嵇绍,嵇绍正闭门隐居,想要推辞。山涛说:“为君思之久矣。天地四时,犹有消息,而况人乎?”天地运转,春夏秋冬都在不停地变更,何况人呢?希望嵇绍与时俱进,做个识时务的俊杰。嵇绍视...
两难曹魏末年,嵇康被司马昭杀害。临刑前,嵇康将十岁的儿子嵇绍托付给朋友山涛(字巨源),安慰儿子说:“有山巨源在,你就不是孤儿。”待嵇绍长大成人,天下已姓司马,魏变成晋。山涛向晋武帝举荐嵇绍,嵇绍正闭门隐居,想要推辞。山涛说:“为君思之久矣。天地四时,犹有消息,而况人乎?”天地运转,春夏秋冬都在不停地变更,何况人呢?希望嵇绍与时俱进,做个识时务的俊杰。嵇绍视...
衣冠楚楚如果仔细观察地球上的生物,你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无论是南极的企鹅、非洲草原上的狮子,还是热带雨林中的树懒,它们都“衣不蔽体”,唯独人类用布料、皮革或合成材料做的衣服将自己层层包裹。在地球上现存的生物中,为什么只有我们人类需要穿衣服呢?人类对衣物的依赖,首先要从一场“脱毛革命”说起。大约300万年前,人类的祖先南方古猿从非洲森林走...
列车上的风景列车在很多层面上都像生命的隐喻。它有起点,也有终点。在旅程的不同阶段,会停靠在不同的站台,会有乘客上上下下,每个人都只与你同行一段路程。D3323次动车是晚上从上海虹桥站出发的,终点站是江西景德镇北站。列车驶出上海市区,车窗外,灯火从密集繁华变得零落稀疏,最后渐渐变得只有远远的一点。车厢内的乘客,这些完全陌生的人因缘际会共处一个...
不要和自己竞争几年前,我和家人在伦敦的一个公园里野餐。我们在路旁席地而坐,每隔几秒钟就有气喘吁吁的跑步者从我们身边经过。在我看来,运动本身是好的,尤其是当我参与其中的时候。然而,当我处于放松状态,嘴里塞着鸡蛋三明治时,看到别人运动的样子总觉得有几分滑稽。看到这群跑步者身着印有“挑战自我”的T恤,我忍俊不禁,等他们跑远后终于笑出声来。某些...
对照记黄昏的风很大。山背上的夕阳,被吹得歪歪斜斜,时时像有坠落的风险。群树染上霞色,红的,黄的,像大地上生起的一炉炉微火。风是来助火的,却惊得叶落纷纷。风使它们忽然变得苍老,风也使它们像在离别。寒枝都瘦,浑然的嶙峋,某种建筑的遗迹似的,像完美的天空中的雕塑。瘦枝,在地上照出疏影,铮铮的,如镌如琢,是大地上绝伦的雕刻。疏影是对寒枝的临摹,还是寒枝是疏...
算来名利不如闲《水浒后传》中有这样一段:“混江龙”李俊退隐太湖,仲冬时节,天降大雪,琼瑶满地。李俊突发逸兴,与众兄弟换了毡衣斗笠,挑了酒肉,冒寒踏雪,登上缥缈峰顶。大松树下,他们摆出羊羔鲜鱼,拾松枝败叶生火,烫得酒热,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抬眼远眺,山峦粉妆玉砌,湖面静如匹练,一派清旷。饮酒赏雪之快意,窃以为更胜过《红楼梦》里芦雪庵的那一场呢!就是在湖心亭...
为自己建一个“场”我家里有一个书桌,在这个书桌上,我只做跟工作有关的事情。如果我想浏览网页或者看电影,我会要求自己换一个地方,比如到客厅的沙发上去。因为如果我在书桌上娱乐的话,这个书桌作为工作的“场”就会被破坏。我还有另外一个工作的“场”,就是我的工作电脑。事实上,我有两台电脑,一台日常用,一台工作用。工作电脑里只有一些用于工作的软件。...
言论被爱就是,这个人他不审判你,在人生这个巨大的游乐场里,他希望你自由自在,玩得开心。——瑞士心理学家荣格谈一个人被爱的表现不要担心2小时以后和8公里之外发生的事情。——焦虑多来自“满负荷运转”隔着屏幕说动人的话,对方能感受到10%的甜蜜;隔着屏幕吵架,对方能感受到200%的怒气。——在数字时代,我们更需要用“心”沟通如果舞台不亮,自己修炼放光;...
行者我想起一个飞行家,说来大名鼎鼎,他就是齐天大圣,又叫行者、悟空。孙行者法号悟空,这名字不是白起的,他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向着天空而去,他的事迹也是一部“石头记”,是在石头中、在山的重压下、在无限的沉重中向往着无限的轻、无限的远和无限的空无。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大地管不住他,人间的权力和琐碎也管不住他。就是这样一只猴子,戴上了金箍,跟着唐僧去...
草原“好曼巴”王万青(前排右一)为藏族群众看病 曹义成/摄2024年10月21日,复旦大学上海医学院发文称:“情系藏族同胞的草原上的‘好曼巴’,上医杰出校友王万青同志,于2024年10月14日因病不幸逝世,享年80岁。尊重王万青同志生前遗愿,丧事一切从简,他的骨灰撒在了自己奋斗一生的玛曲大草原上。”“曼巴”,藏语意为“医生”。王万青是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玛曲...
不舒服我始终觉得“不舒服”是一种珍贵的感受,它比“舒服”更能使人警醒。当一个人学习某个专业、从事某项工作或者处于某段亲密关系中时,不舒服的感觉会持续提示他天性或者本性的存在,人因此被迫开始反思目前的处境:这项工作是否真的是我想要的?我是否还要继续这段恋情?相反,舒服感则可能带有一些麻痹效果,温水煮青蛙,让人觉得就这样得过且过吧。每年毕业...
咏而归你用眼睛歌唱,用手指哭泣。你邀请水,感受水在水里的样子。你邀请光,感受光与暗共同的秘密。音乐是你的本能,你倾心于强烈的静寂。美是你的姐妹,你与她保持着距离。爱是你的宗教,你保留对他的怀疑。你是你所不是的一切,你和黑暗一样美丽。(雨 径摘自作家出版社《乘一根刺穿越大海》一书,〔俄〕安娜斯塔西娅·洛布兹图)...
破壁者尹志尧2004年,一位60岁的儒雅的科学家从美国硅谷飞抵上海浦东。在出租车上,他打趣地让司机猜猜他多大年纪。出租车司机打量他后笑道:“您看起来只有38岁!”他闻言爽朗地大笑:“太好了,以后我就是38岁的人!”这位科学家,正是被誉为“中国芯片刻蚀机之父”的尹志尧。此刻,他正把人生刻度重置到“中国芯”的起跑线上。2025年1月15日,在“企业家之夜”的...
当意识遇上代码智者生存我是一名研究量子计算的科技工作者,不过,我并不想让“量子计算”这个看起来高深莫测的领域把你劝退。所以,我先和你分享一件发生在我生活中的小事。我儿子读初二,刚开始学习物理。接触物理后,他被一个问题困住了:为什么水在沸腾后继续加热,温度却不再升高?我耐心地给他解释了几遍,他仍旧似懂非懂。这让我颇感挫败——想当年,我是以高...
背影几乎在每个起雾的清晨,我都会想起在云台山的那个午后。山雨诡谲,我和父亲上山的时候还晴空万里,中午时分,我们快要爬到山顶了却突然下起雨来。我和父亲一起在山中的亭子里避雨,一直到下午两三点,雨才停。收拾好东西下山,浓雾已经灌满了山谷。来时满心欢喜,经过这一番折腾,我已经疲乏。雨后的山野沉寂静谧,不时传来一两声尖厉的鸟啼,我哆哆嗦嗦地贴着父亲...
星星还没出来的夜晚想象一下,如果我们是机器生产出来的,或者是由零件拼凑出来的,将会怎样?人去世后会去哪里?难道是归于不可知的无限繁星吗?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另一个我?我能避开这些陷阱吗?我很想发明一些现在还不存在的东西。有时候我渴望独处,这样我才能随心所欲,做我想做的事!我也有属于自己的想象力吗?无限的尽头在哪里?当夜深人静,我进入梦乡时,我究竟在哪里...
隔墙的父爱克里斯蒂安·盖米在信箱上画的尼娜自2005年以来,街头艺术家C215一直在世界各个角落用版面模具喷画小姑娘尼娜。其实,这是作为父亲的克里斯蒂安·盖米在隔墙传递着对女儿尼娜的爱。父母分居的时候,尼娜还不到2岁,此后她一直与母亲生活在一起。生活变化带来的影响对一个婴儿来说并不显著,但对一个父亲来说,不亚于天塌地陷。于是,克里斯蒂安·盖...
突围马颖兵和跟他一起并肩作战了43天的烤地瓜机马颖兵毕业于山东的一所普通高校,读的是交通运输专业,2015年来到北京,在某机构完成了计算机相关技能的培训后,入行做了程序员。此后的8年间,他一路跳槽至互联网大厂,在北京成家、买房,直至2023年年底被裁员。上有老,下有小,“躺平”不是30多岁的马颖兵该做的事。办完离职手续的当晚,马颖兵就下单买了一台烤地...
伦勃朗的马脚一切要从去年在肉类加工区举办的帕努夫尼克个人画展说起,但请允许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厄本·斯普劳,是斯普劳画廊的老板。我的专长是冒险挖掘尚未成名的天才画家。尽管我力捧的画家里还没有一个崭露头角,成为当代的波洛克或罗斯科,但通过审慎的禁食,以及帮人洗衣服赚钱,我始终与死亡线保有一普朗克长度(根据量子力学理论,普朗克长度是宇...
他从东北来东北大庆的同学到南方来开交流会,特意在南京停留半天,一定要见我一面。多年未见,我依旧在南京南站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一眼认出了“朱老虎”,这是他大学时代的绰号。他剃着淳朴的平头,身量、发型,以及像小老虎脑袋上纹路的抬头纹,都与读大学时一模一样。朱老虎带来了他的礼物——装在细麻布袋里的5斤油豆角。他微笑着说:“上车前我特意去菜市场买...
拥抱的诞生在伊拉克发生战乱的几千年之前,在这片土地上诞生了世界文学史上的第一首爱情诗:让歌者在歌声中编织,我要讲给你听的故事。歌曲用苏美尔语讲述了一位女神和一个牧人的邂逅。女神伊南娜在这个晚上如生命有限的凡人般坠入爱河。长夜漫漫,牧人杜姆兹获得了永生。(江 雨摘自民主与建设出版社《镜子:一部被遮蔽的世界史》一书)...
神仙打架背后的故事小说《封神演义》历来为人诟病的一点,就是写神仙斗法的场景太多,看上去都是一些无意义的情节。那么,这些神仙到底是谁呢?神仙斗法真的是无意义的情节吗?《封神演义》里的神仙分为两派,一派叫阐教,一派叫截教。阐教是帮武王的,截教是帮纣王的;阐教的祖师爷是元始天尊,截教的祖师爷是通天教主。这些名目,真的是随机造出来的吗?元始天尊和通天...
少年上大学的时候,也就是我初见北国风物,最感到惊奇的那两年,有一回从松竹苑的孔子像前经过,那里有两棵紫叶李藏于树荫,我本未注意,一阵风却将花瓣送来,径直停在领口。我受宠若惊,觉得这是树木送我的礼物,便将两片花瓣珍重地夹在本子里。前些日子翻出,那十几年前的花瓣更加薄透轻盈,如同将融未融的雪。清代诗人龚自珍,也曾于北京法源寺收集了一包春风吹落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