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阻力最小之路走

波士顿是我的故乡，去过的朋友常问我：“当年那里是怎样规划道路的？”波士顿似乎没有城市规划可言。城里的道路都是由既有“牛径”发展而来的。在地面上移动的牛，总是挑最容易的路走。每当一头牛通过同样的区域，路就会变得比上一头牛经过时更容易走，因此一条“牛径”慢慢形成了。

山路的结构造成了牛在移动时的固定行为模式。因此，波士顿的城市道路是17世纪的牛走出来的。一旦某个结构形成了，能量就会沿着这个结构的最小阻力往下传递。换言之，能量会沿着最容易的路线前进。这个道理不只适用于牛，也适用于整个自然界。河水悠悠，流动时何尝遭遇大的阻力？当风吹过曼哈顿的“水泥丛林”时，也会经过阻力最小的路径。还有各种电流，不管是在灯泡这种简单设备中，还是在最复杂的计算机里，走的也是最没有阻力的路径。如果你看过慢动作摄影术拍出来的人行道影片，就会发现行人在拥挤的街道上走动时的模式——他们会避免挡住彼此的路。有时候，行人最省力的路径是一直往前走，有时候是靠左或靠右，有时候是走快一点，有时候则是放慢速度，或者稍待片刻。无论如今你走到了怎样的人生境界，当初一定是沿着阻力最小之路走出来的。

（林 一摘自华夏出版社《最小阻力之路》一书）